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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醫療】不孕症治療趣談 | 華夏中醫─吳侃陽中醫師
醫療
時間:12/16/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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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不孕症的診斷標準是指夫妻同居兩年以上，配偶生殖功能正常，未避孕而未能懷孕者；或者婚後懷孕生産或流產後持續兩年以上而未能受孕者。每當聽到有些婦科醫生在廣告中說自己能夠治愈不孕症時，筆者常常付之一笑，因爲“治愈不孕症”是指通過治療，不孕症患者能夠具備自然懷孕的能力。
也就是説，如若要說治愈不孕症，僅僅只是靠試管嬰兒和人工受孕的方式是不可能做到的；因爲即使受孕成功，類似的醫療手段也只能夠讓不孕症患者懷上一次孕而已，之後還是不可能自然受孕。所以從醫學學術的角度來説，目前西醫的任何療法都不可能使患者自然受孕；而依據不孕症的疾病診斷標準，無法自然受孕者，依然還是不孕症患者。何來治愈？
中醫將女性受孕的機理歸納為腎氣旺盛，真陰充足，氣血和順，脈絡通暢。《黃帝内經素問·上古天真論》中說：“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任脈通，太衝脈盛，月事以時下，故有子。……七七，任脈虛，太衝脈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壞而無子也。”
這裡所說的“天癸”，依照現代醫學的觀點，或許泛指與人體性腺發育有關的各種内分泌腺的功能活動。由於這些内分泌腺機能的協調，使得沖任充盈，氣血和順，天癸至而不竭。中醫理論認爲腎氣的盛衰直接影響著天癸的生殖功能，因此中醫認爲不孕的機理主在母體腎虛，因而會將補腎作爲治療不孕症的重要措施。
然而臨床上還有許多非主在母體腎而不孕的現象。對此，歷代醫家見解各異，如廖仲醇歸之於“風寒乘襲子宮”，朱丹溪認作為“沖任伏熱”，張子和見解為“胞中實痰”，王清任看作是“瘀阻胞宮”，而巢元方責之於“帶下結積無子”等等。
不孕症在臨床上最爲多見的則是正虛邪實，即母體正氣虛衰而又兼夾邪氣。從不孕症的臨床表現來看，中醫病理多歸納為虛實夾雜的病態證型，其内因爲稟賦虛弱，氣血不和，腎氣不足；外因則爲風寒侵襲，或痰閉胞宮，或瘀阻胞絡等等。
而且母虛又與寒、濕、痰、瘀等實邪相互影響，互為因果，以致形成不孕症錯綜複雜的臨床特點。中醫臨床治療不孕症須得審證求因，辨證論治，方能成孕。恰如《醫宗金鑒》所云：“女子不孕之故，由傷其沖任也。……或因宿血積於胞中，新血不能成孕；或因胞寒胞熱，不能攝精成孕；或因體盛痰多，脂膜壅塞胞中而不孕。皆當細審其因，按證調治，自能有子也。”
筆者曾經治療一位黎姓女患者，經筆者用中藥療法調治，四年前生下一個女兒，近期又生下第二胎兒子，母親和孩子都很健康。由於她的兩次懷孕經歷十分有趣，在徵得她的同意後，筆者決定將此個案寫出來，以供有興趣人士分享。
患者多年前曾因月經不調前來求診。當時自覺月經量越來越少，且顔色紫暗，下腹冷痛不適。患者畏寒，手足冰涼，夜尿日6次，色清白，進食油膩食物會腹脹痛，常放臭屁。上述顯示患者身體為一派寒象，筆者以毓麟珠加味為其補益氣血，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治，上述症狀大爲好轉；之後結婚慾生子，筆者仍以毓麟珠加減調節之。
毓麟珠出自《景岳全書》，全方由八珍湯加菟絲子、杜仲、鹿角霜、川椒共十四味中藥組成。其功效主要為補益氣血，培補腎精；主治婦人氣血俱虛，經脈不調，或斷續，或帶濁，或腹痛，或腰痠，或飲食不甘，瘦弱不孕等症。
2012年6月初患者發現已經懷孕，只是有時會出現下體滲血問題；孕6週時，由於未見胎兒心音，婦科醫師建議人流，此事被筆者阻止。經過相關中藥調治，直到孕後9週才聽到心音，滲血也逐漸停止。
孕後4個多月時西醫孕期檢查時發現胎兒發育滯後約兩週，患者立即自行上網查找如何能夠增進胎兒發育，聽人說多吃牛肉可以讓胎兒長大點，於是她就開始大吃牛肉。可憐患者從不吃牛肉，但爲了孩子的發育，她還是強迫自己去吃，有時甚至差點嘔出來。
可惜牛肉也沒有能夠幫助胎兒發育，於是患者又前來尋求中醫的幫助。筆者處以壽胎丸加味調治，兩個月後胎兒發育即已恢復到正常狀態。有趣的是患者由於擔心胎兒會繼續增大而影響到生産，還特地爲此事叮囑筆者注意；筆者笑答無礙，因爲中醫臨床調治的目的只是讓母親與胎兒處於健康狀態，藥不過則無害。
壽胎丸出自《醫學衷中參西錄》，原方由菟絲子、桑寄生、川續斷、東阿膠等四味中藥組成，其臨床功效為補腎安胎，主要用於腎虛滑胎，妊娠下血，胎動不安，胎萎不長等證。此方菟絲子爲主藥，其補腎益精，腎旺自能蔭胎；桑寄生補肝腎，固衝任，使胎氣強壯；阿膠滋陰養血，使衝任血旺，則胎氣自固。胎兒發育滯後為胎萎不長，此方能補虛固胎，幫助胎兒發育。
2013年2月14日，孩子順利降生，是個女嬰，體重3公斤。孩子現已5歲，聰明活潑又健康，從未生過大病。從上述黎小姐懷孕生産的過程中我們可以看出，傳統中醫藥療法對於不孕症的治療是很有效的。黎小姐體質孱弱，屬於氣血虧虛之體，依據補益氣血的中醫治則就可以治愈其不孕症而順利地懷上孩子。
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孕6週可聞胎心音屬於正常體質孕婦的常態，而黎小姐身體較弱，其胎兒發育必定會比正常狀態慢一些，如若此時輕率地施行人流，肯定又有可能是一場醫療和人倫的悲劇；不但會讓患者失去一次寶貴的育兒機會，而且還會大傷母親身體元氣，所以必須切記不應該用正常的衡量標準來診斷非正常狀態體質，否則定會鑄成大錯。
2017年初，黎小姐又找上筆者替她調節身體，說自己還想再生一個孩子，以便她女兒有個弟妹相伴；而且還希望能夠讓她快一點懷上；因爲她認爲如果兩個孩子年齡相差太大，就會玩不到一塊去。當時筆者很認真地告訴她，由於她的體質基本上屬於健康狀態，應該不存在不孕的問題，無須服藥調節，完全可以自然懷孕。
但是黎小姐爲了一個“儘快”，堅持要求筆者用中藥療法幫助她；而且她自己每個月也都在認真計算排卵期，希望能夠早日懷孕。俗話說得好，“欲速則不達”，儘管黎小姐很用心調理，但幾個月過去了，她的肚子還是沒有動靜。不僅如此，她的急躁情緒甚至還導致她在月經前出現乳房脹痛等不適反應；而她的先生因爲所承受的壓力過大，也出現了不該有的陽痿不舉等問題。
某天，黎小姐告訴筆者，她想借助人工受孕療法解決懷孕的問題；由於擔心筆者會因此而感覺不快，她的話説得比較委婉。令她意外的是筆者立即表示贊同。筆者以爲，由於她期待懷孕的思想壓力過大，以致於近期她會出現經前乳房脹痛等肝氣鬱結體徵，這類問題肯定會影響到她受孕；如若能夠借助人工受孕療法幫她早一點解決懷孕問題的話，對她或許會好一些。
但接下來的結果並不理想，兩次人工受孕均以失敗告終。黎小姐很沮喪地告訴筆者，她準備再試最後一次人工受孕療法，如若還不能成功，她就決定放棄懷孕的選擇。筆者以爲，黎小姐的問題應該出在自己的情緒上，心病須得心藥醫，如若不能消除其猴急的心態，就會影響到懷孕。記得當時筆者十分肯定地告訴她說，即使她再做一次人工受孕療法同樣也會懷不上，不如現在就放棄。
固執的她這次倒是認同筆者的觀點，真的決定放棄了。由於心態變得十分輕鬆，事情的結局又出乎她意料之外；半個多月之後，她很開心地告訴筆者，她懷上孕了，而且還是一次中獎。接下來由於又出現滲血問題，筆者使用中藥為其保胎，並幫助胎兒發育，直至在2017年12月1日順利地生下一個男寶寶，寶寶重7磅，既可愛，又很健康。筆者與其家人皆大歡喜。
從上述黎小姐兩次懷孕的過程中我們可以體會到中醫關於整體對抗治病思維的重要意義。也就是說，患者機體的整體健康狀況決定著受孕機率；而且也只有中醫的整體對抗思維、及其療法才能夠治愈不孕症，才能夠讓患者具備自然懷孕的健康狀態。此外，中醫藥療法還能夠起到保胎作用，並能促進胎兒的正常發育，讓身體孱弱的媽媽生下健康的寶寶來。
筆者還有一位47歲的女性患者二婚期待再育，經過一段時間的中藥調治懷上了孩子，再經過保胎、幫助胎兒發育等中醫藥調節，得到了一個極具生命活力的男孩，孩子基本上與年輕媽媽所生的孩子一樣地活躍。
記得在其孕期檢查時，某婦科醫生曾經多次嚇唬她，說她這麽大年齡不該懷孕，說她有可能會罹患妊娠糖尿病、妊娠高血壓等病，還說存在什麽胎盤前置等一大堆問題，嚇得患者半死；這一些問題當然都被筆者一一擋住並化解掉，終於讓患者如願以償。回想起來頗有感觸。
筆者以爲，身為醫者，這種恐嚇對於患者是不必要的，也是很殘忍的，會直接影響到母親的健康和胎兒的發育。問題的關鍵在於該患者直至分娩時都沒有出現罹患妊娠糖尿病、妊娠高血壓等疾病的問題，而且還是順利地自然分娩。筆者希望這些醫生能夠多為患者著想，盡量不要再出現類似的恐嚇患者問題。
上述不孕症治療的臨床案例清楚地告訴我們：尊重中醫學術規律，中醫藥療法就可以極大地造福於人類；違背中醫學術規律，中醫藥療法就會失去其原有的顯著療效，而且使用不當還會給民衆造成相應的傷害。
許多人擔心孕期服用中藥會影響到胎兒的發育，因此不願意服用中藥。很顯然，這種認知主要出自於他們並不懂得中醫藥使用的特殊規律。筆者曾經治療過一位三十多歲的不孕症患者，此人之前曾人工流產過5胎，後經多方調治均未能懷孕。患者前來求醫、並服用中藥三個月後成功受孕，當時筆者考慮到她的腎氣比較虛弱，極易出現滑胎等問題，曾經兩次向她提出保胎建議，可是患者均以沉默來囘應。
無奈，筆者只得告訴她說：“你很容易出現流產問題，只要見到下體有褐色液體滲出，請馬上告訴我。”不到兩天就接到她求救的電話，筆者立即為她配好保胎藥，只可惜胎兒還是流掉了。之後又調治一個半月，患者終於重新受孕。這次她主動提出了服藥保胎的要求。記得當時筆者曾經問過她上次拒絕保胎的理由，她回答說人家都說懷孕服藥對胎兒不好，所以她當時不願意吃藥。她的回答雖然符合現代人對中醫廣泛存在的無知認知，但筆者還是連連搖頭嘆息。
事實上中藥的毒性根本就不是出在中藥含有什麽毒性成分、或者含有什麽重金屬的問題方面，而完全是取決於中藥的使用是否適合患者當時的身體狀況。這個狀況中醫稱之爲“證”，中藥中毒問題發生的主要原因基本上都出在[藥證相反]的治療層面，而不是所謂的中藥毒性成分等問題；所以說中藥的毒性問題“在醫不在藥”。
事實證實，上述這種無知的認知同時也會傷害到患者本人，尤其是對於罹患不孕症的患者，或許會因此而使自己失去痊愈的機會。不過應該注意的是，如若不懂得中醫的學術規律，一般是不可以隨便亂用中藥的。前者筆者有一位宮寒不孕患者赴廣州某醫院婦科找某主任看病，帶囘來十幾瓶知柏地黃丸，她將該藥拿給筆者咨詢，詢問她能不能服用；並告訴筆者說，那位婦科主任對她說知柏地黃丸是用來補腎的，吃了可以幫助她懷孕。
宮寒不孕患者的體徵本就已相當虛寒，而服用知柏地黃丸又大瀉其陽氣，這就是中醫臨床最忌諱的“虛虛實實”誤治，必然會導致出現[藥證相反]中毒問題，患者不死也會丟掉大半條命。筆者當即告訴患者，她服用此藥等同於慢性自殺，囑其立即將該藥扔至垃圾箱内。現實版的“庸醫殺人”都是這樣，並不僅僅存在於不孕症的治療之中。
綜上所述，由於中醫臨床治病的指導思維為機體的整體調節，能夠增強患者的生命力，而隨著患者的體質增強，其機體的各項生命機能均會提高，不孕症纔有可能治愈，這就是中醫整體對抗療法的臨床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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