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一項非政府組織進行的調查,美國市面上50多種品牌的牙膏,大約90%都含鉛,甚至是標榜專門給兒童使用的牙膏也含鉛。鉛會殘留在人體體內,影響大腦發育與認知問題,雖然沒有一種牙膏的含鉛量超過美國聯邦安全規範,該組織呼籲「零鉛」是牙膏這種放入口中物質必須追求的標準。
美國的「無鉛安全媽媽」網站(Lead Safe Mama)近日公布,在她們目前已經檢測的51種品牌牙膏中,約90%含鉛,其中包括國際知名品牌高露潔、舒酸定等等。
不只是鉛,這些牙膏大多也都檢測出其他的有害物質,65%含砷,將近一半含有水銀,三分之一含有鎘。
這些牙膏中,含鉛濃度最高的產品超出了美國華盛頓州規定的安全標準(1000ppb),但無一超過美國食品藥物管理署(FDA)的規範。但是這個含鉛「標準」長期遭受批評,因為就連美國聯邦政府自己的研究也承認,任何濃度的鉛都不該進入人體體內,沒有「安全」的鉛暴露標準。
無鉛安全媽媽的創辦人魯賓女士(Tamara Rubin)向英國《衛報》表示:「這在2025年還會發生,簡直令人無法接受。」她進一步補充說:「真正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居然沒有人認為這是一個問題。」
鉛會對兒童造成認知損傷,損害腎臟,引發心臟疾病,此外還有其他健康風險。鉛、汞、鎘和砷也都是致癌物質。
魯賓是在大約在12年前首次得知牙膏中可能添加含鉛成分。當時她正在協助一些體內血鉛濃度偏高的家庭,而這些家庭的共通點是他們都使用同一品牌的牙膏Earthpaste,檢驗出含有鉛。
去年,她自行使用XRF檢測儀驗出一些牙膏含有鉛,而且含量高到令人憂慮。於是她發起眾籌,收集各品牌的牙膏,送到獨立第三方的實驗室進行化驗。
除了前述的高露潔與舒酸定,其他知名品牌還包括Crest等等。她有列出5種檢測中最安全的牙膏,全部都是兒童專用牙膏。
魯賓表示,目前沒有一家牙膏廠表態要去除產品中的鉛,許多廠商辯護說由於環境中已經含有鉛,無法在牙膏製作中阻絕鉛進入原料。一些廠商則寄出法律警告信要求她立即「停止(發表)行為」,但她沒有理會,而是把廠商的警告信公布在網站上。
目前還卡在美國國會的《2024聯邦嬰兒食品安全法》規定,兒童食物中的鉛含量濃度不得超過10ppb,加州對因幼兒食品的規定含鉛量是不得超過6ppb,但兩者均沒有規範牙膏。
如果拿嬰幼兒食品的規範套用在牙膏上,這些受檢測牙膏絕大多數都會是不合格。
目前,美國FDA規定的牙膏含鉛量不得超過10000ppb,如果是含氟化物牙膏標準更放寬到20000ppb。ppb是濃度單位「十億分之一」(parts per billion)的縮寫,與生活常見的ppm(百萬分之一)相差1000倍。例如,FDA的含氟牙膏含鉛上限訂在2萬ppb,也等於20ppm。
魯賓表示,牙膏裡面的鉛可能來自多種添加劑,像是氫氧基磷灰石(hydroxyapatite)、碳酸鈣(calcium carbonate)與膨土(bentonite clay)。氫氧基磷灰石從牛骨萃取,據稱可以強化鈣質;矽酸鈣有去漬效果,膨土是清潔劑。
以這次檢測的牙膏來說,含鉛量最高的牙膏都有膨土,可能顯示膨土是牙膏中主要的鉛汙染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