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信任”、“虛假陳述”、“濫用政府數據庫”甚至間諜罪 ——厄運從天而降,打亂了一位華裔美國水文專家平靜的生活。
陳霞芬(Sherry Chen)原本就職於俄亥俄州維明頓市的美國國家氣象局,負責檢測俄亥俄河以及預測洪水威脅。2014年10月20日,陳女士剛剛結束探親從中國返回美國,就被美國聯邦調查局(FBI)的特工逮捕,隨後得知自己將面臨25年監禁和100萬美元罰款。
禍從天降,噩夢只因朋友一句話
陳霞芬生於北京,是清華大學水利系77級學生,後移居美國,成為美國公民,2007年開始在俄亥俄州國家氣象局工作,生活簡單、平靜。
2012年,她在回國探望父母時,與時任中國水利部副部長的老同學 矯勇見面聊天。這位老同學 向陳霞芬詢問了美國政府如何扶持舊水利設施的修復工程的相關情況。
說者無心,一向認真嚴謹的陳霞芬卻因無法準確回答老同學 的問題感到尷尬。回美國後,她給矯勇發郵件提供了一些網站鏈接,並向美國陸軍工程兵團水務管理部負責人黛博拉·李詢問信息。
李讓陳霞芬到工程兵團水務部門的網站上查詢信息,還說如果矯勇有其他問題,可以直接聯繫她。陳霞芬這才向老同學 轉達了李的好意,並介紹說美國國家水壩數據庫只對美國政府官員開放,如果矯勇有需要,可以與李聯繫。
同事告發,科學家無辜遭撤職
豈料,在和陳霞芬聯絡後不久,李便將她們的通信內容向國家氣象局的上級機構——美國商務部的安全人員告密:“我擔心有人在代表外國利益全面收集美國陸軍工程兵團水務控制手冊!”
在經過若干次談話和搜查後,陳霞芬在2014年被捕,並被停薪停職,連辯護費用都需要依靠國內親戚湊錢,美國的朋友同事也不避之唯恐不及。
陳霞芬的代理律師蔡登伯格會見了俄亥俄州南區的兩名檢察官,為陳女士申辯:“如果她是間諜,為什麼要從中國回來之後告訴同事'我在中國見了這個人,他 想知道這些信息'?她為什麼要告訴中國的那個人,'這是我老闆的電話號碼'?”
撤銷指控,維權道路仍艱辛
慶幸的是,陳女士和蔡登伯格不斷的抗辯產生了作用,在正式開庭前幾天,檢方撤回了對陳霞芬全部罪名的指控。
然而,美國商務部並未讓陳霞芬復職,長期訴訟帶來的高達20萬美金的高昂費用,也是陳霞芬和其家人的沉重負擔。陳霞芬在水文局的前同事亞當斯稱,她的“中國背景”是引發事件的最重要因素。
“如果是你我,或者其他歐洲後裔借用了數據庫密碼,根本不會被追究責任。”亞當斯還說:“ 這就是政府對她作為一名聯邦公務員的辛勤工作和奉獻所表示的感激。太可恥了。”
事件發生之後,美國各地主要華人團體紛紛為陳霞芬發聲,強調陳霞芬只是提供了網站上的公開專業資料,根本不是國家機密,如果她不是華裔,根本不可能受到指控。
2015年5月,在華府資深政治顧問薛海培先生的積極奔走呼籲之下,華裔民主黨聯邦眾議員劉云平發表聲明,稱該事件再次顯示聯邦政府帶著懷疑眼光看待某些族裔和出生地背景的公民,並呼籲司法部長對案件展開調查。
同年11月,由劉云平牽頭,42名聯邦眾議員聯署致信美國司法部長林奇,要求司法部就陳霞芬遭到錯誤指控的冤案及其它類似案件到底是否包含種族、族裔因素進行全面調查。
陳霞芬女士的遭遇牽動著所有在美華人的心,尤其是在美國高科技公司、高等院校、科研單位和各級政府機構任職的大陸華人移民高知階層,對這一事件更是敏感和關注。
因此, 2016年3月20日,清華大學南加州校友會、百人會、北京大學南加州校友會、80-20教育基金會、交大南加校友會、中國科大南加校友會、華東理工大學南加校友會及武大南加校友會等單位在洛杉磯聯合舉辦了“美國法律對科技領域亞裔的影響”主題講座,孫自華律師對美國政府間諜法、經濟間諜法、出口管制法和計算機犯罪法等法規做了簡要介紹,陳霞芬、薛海培專程趕到洛杉磯與大家見面並互動。
洛杉磯政界多位著名人士和僑領也出席了此次活動,包括美國聯邦眾議員趙美心,洛杉磯Monterey Park市第一任女市長陳李琬若,聖蓋博市新任市長廖欽和等。
王太和律師也應邀出席了此次聲援陳女士維權的活動,並當場為陳霞芬慷慨解囊。
陳霞芬女士在現場講述了自己的故事,談到自己無端受FBI調查和逮捕、面對多達8項罪名的指控,以及她與家人所受到的巨大打擊,陳霞芬難以抑制內心的悲憤,多次激動落淚、哽咽難言。
儘管對陳女士的刑事指控已全部撤銷,但此前和未來的維權過程中產生的高昂律師費已讓這個家庭不堪重負。在接下來的捐贈品義賣競拍環節,在場嘉賓積極參與競價,氣氛熱烈。王律師拍得一件由北大校友設計的精美女包。
王律師認為,陳霞芬勇敢地站出來為自己維權是為華裔維權發聲做出了榜樣,支持陳霞芬既是為了幫助她個人討還公道,也是為了維護廣大在美華人的尊嚴。此次活動不僅表達了各界華人對陳霞芬的支持,給予她經濟支援,同時也能夠提昇華人朋友對美國法律的了解,喚起他們的自我保護意識,意義重大,影響深遠!
本文由王太和律師事務所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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