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奢侈品品牌爱马仕(Hermes)于2022年年初将数字艺术家Mason Rothschild告上了法院，理由包括商标侵权、商标淡化、域名侵权等。该案于上周一举行了最终的庭审，由9位陪审员组成的陪审团将给出最后的判决。就在今天早上，陪审团终于达成了最终结果：爱马仕胜诉，被告需赔偿爱马仕$133,000美元。此案是第一起相关NFT（非同质化代币）知产侵权并走向庭审的案件，影响深远。
案件背景
众所周知，爱马仕的铂金包（Birkin）价格昂贵，一包难求。数字艺术家Mason Rothschild于2021年在元宇宙上推出了NFT版的“数字铂金包“”，命名为“MetaBirkins”，一经推出便获得了大量的关注和追捧，销售价格一度超过了真的铂金包。
图片来自metabirkins.com
与此同时，Rothschild还注册了域名https://metabirkins.com，并多次在公开场合称自己创作的MetaBirkins是艺术品，对爱马仕虐待动物的行为表示不满，“不屑”与爱马仕为伍。
终于，爱马仕在2022年1月14号正式向Rothschild提起了商标侵权诉讼，在美国纽约南区联邦地区法院立案受理。此案进行速度非常快，双方经过多次程序上的交手，聘用了大量的专家证人，引用了大量的证词、证据，最终于2023年1月30号进行了jury trial（陪审团庭审）。
爱马仕的商标
作为一线大牌，爱马仕对其商标保护的力度想必不容小觑。此案涉及的商标除了品牌名"Hermes"和铂金包的名字“Birkin”之外，还有其商业外观（trade dress)。很多人不知道商品的设计外观也可以作为商标来注册和保护，可点击李律师之前发表的文章了解详情：【干货】Trade Dress 商业外观到底是什么？
上图为爱马仕的Birkin文字商标（图片来源：USPTO）
上图为爱马仕的Birkin外观商标（图片来源：USPTO）
值得注意的是，上图文字商标Birkin仅注册了第18类（皮具）。但在2022年8月26号，爱马仕集团注册了新的Birkin文字商标，包含第9类（NFT、虚拟货币相关的商品）、第35类（网络及电子销售）以及第41类（娱乐服务）。很明显，爱马仕意识到了其品牌在元宇宙的影响力，原先的商标保护范围还不够。新的商标不仅为后续的维权工作做好准备，同时也为品牌自身的NFT业务铺路。
上图为爱马仕在2022年最新注册的Birkin文字商标（图片来源：USPTO）
爱马仕的主张
在其长达47页的诉状中，原告爱马仕共列举了7个主张，包括商标侵权（Trademark Infringement)、商标淡化（Trademark Dilution)、域名侵权（Cybersquatting）等。其中最核心的就是商标侵权，其余6个主张也都是建立在商标侵权的基础上。
爱马仕认为被告未经其允许就使用了其BIRKIN、HERMES商标，会让消费者混淆二者商品的来源，误认为MetaBirkins源自爱马仕，或认为是由爱马仕授权的商业行为。爱马仕主张被告从爱马仕的商业推广中不当获利，对爱马仕的品牌形象和声誉造成了负面影响。这些都构成对爱马仕的商标侵权。
爱马仕要求被告停止复制和使用其商标或与其相关的商品，并将其域名metabirkins.com转让给爱马仕，同时进行经济赔偿，包括支付爱马仕所有MetaBirkins的销售利润。
核心争议点
对于原告的侵权主张，被告抗辩的核心论点是其MetaBirkins属于艺术创作，受到宪法第一修正案(First Amendment)的保护。被告还跟Andy Warhol的画作Campbell Soup Cans进行类比，认为他的MetaBirkin无异于Warhol所画的罐头，是艺术表现（artistic expression），并不是铂金包实物。
上图来自MetaBirkin的官方Instagram账号，文中称MetaBirkins是一种艺术表现形式，受到宪法第一修正案的保护。
Andy Wharhol Campbell's Soup, 1968
案件结果及影响
经过了一周的陪审团审议，今天终于有了裁决：爱马仕胜诉！陪审团对被告“艺术表达”论点并不买账，也不认为MetaBirkins受第一修正案的保护，判被告Rothschild侵犯了爱马仕的商标权，需赔偿爱马仕$133,000美元（也就是差不多10个最便宜的铂金包吧，钱不是此案的重点
)。
相信此案带给很多品牌一个深刻的启示：元宇宙时代已来临，品牌保护不能只局限于真实生活中的商业平台和模式，也需要布局和推行数字商品的知识产权保护。“老品牌”和“新科技”的碰撞也给我们法律从业者带来了新的挑战：法律要如何应用在这些层出不穷的新鲜事物上？虽然爱马仕 v. Rothschild一案告一段落，但一定会有更多涉及NFT知产侵权的案子涌入各大联邦法院。
李荻律师事务所Di Li Law, P.C.专精商标与版权法，代理商标注册、复审、续展、转让、变更、异议及撤销代理、近似驳回答辩、商标侵权被诉和解代理、出具停止侵权律师函等事宜。已成功代理上千个商标的注册申请，在商标法方面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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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Hermes International v. Rothschild, No. 1:22-cv-00384.
https://www.nytimes.com/2023/02/08/arts/hermes-metabirkins-lawsuit-verdict.html
https://www.reuters.com/legal/hermes-wins-us-trademark-trial-over-metabirkin-nfts-defendants-lawyer-2023-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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