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从第一幕直到最后一幕
《天路》里的帽子舞别具风味。王小京摄
本报讯(记者 李洋)“身边的人都在擦眼泪,我也是。”没错,正在国家大剧院上演的年度原创舞剧《天路》,差不多每一场演出后都可以听到观众这样说。
首轮演出安排四天四场,提前十多天演出票就全部售罄;7月1日下午加演一场,依旧爆满。《天路》所遇到的火热情况是近年来民族舞剧演出中少有的盛况。
一提起“天路”,大家都知道这指的是青藏铁路。赞颂这项伟大工程的文艺作品并不少,从歌曲到摄影作品,从电影到电视剧,各类题材皆有。创作一部同名舞剧,起步晚,创新难。可是当它在舞台上亮相的时候,“好看”是许多人由衷发出的赞叹!
原创民族舞剧《天路》由著名艺术家王舸、罗斌、印青、杨帆领衔打造,青年舞蹈家黎星、王圳冰、冯敬雅、拉巴扎西、曾明等担任主演。
震撼,恐怕是该剧从第一幕一直到最后一幕给人留下的一以贯之的印象。第一幕开始,国家大剧院戏剧场的舞台被漫天飘落的雪花分成前后两个空间。舞台上方的字幕只出现了一组数字“海拔3692米”,寥寥几笔就道出环境的恶劣。雪幕背后,两列穿着笨重棉衣的战士,扛着两条铁轨,艰难前行。蹒跚的脚步,手搭肩扛彼此扶助的情谊,伴随着每一个动作细节展现出来。单是这个场景,就已经让许多观众湿了眼眶。
与之前预想的不同,舞剧《天路》并没有全景式展现青藏铁路的修建史,而是选取上世纪70年代为时代背景,以修建队伍与当地藏族人民的相识相知、年轻人的人生抉择和一次塌方事故为主要故事线。故事的结局并不难猜,甚至情节的每一步进展也都在观众的意料之中。可就算猜得到一切,还是会被深深震撼。那种震撼,来自于肢体语言本身的力量,也来自于对每一个小情节咂摸过后的回味。
铁轨、鞭子、口琴、帽子、头巾……几乎每段舞蹈都能看到一个紧扣剧情也颇有特色的道具。就拿铁轨为道具来说,这样的舞蹈在表现铁道游击队的作品中也曾见到过。但在高原缺氧环境下,舞者明显表现出气息急促、步履迟滞、负载过重的特点;面对藏族姑娘的情谊,铁道兵战士卢天铁骨也化作了绕指柔,两人之间的共舞克制而羞涩,让人遐想他们真的交往在一起后,会彼此激发出的各种幸福瞬间;还有庆祝丰收的聚会上,帅气的帽子舞,跳出藏族小伙子们的热情坦荡,那种单纯的快乐从舞台上弥漫开来,感染着在场每一个观众。多样的风格配合紧凑的剧情,让人目不暇接。
剧中,铁道兵战士与藏族群众之间的交往是一条重要线索。误会、不打不相识、成为知己,这样的桥段一点都不新鲜。可是当这些桥段与两个群体对生命的认知、对生命意义的体会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会引起强烈的共鸣。按照藏民族的风俗,早夭的婴儿要顺着河水漂走;按照汉民族的习惯,成年的孩子多半还要接受父母安排的人生道路。生命,来之不易,到底怎样走过才算有意义?而就在双方彼此试探、融合的过程中,牺牲,从来都没有停止。舞台上突然就会倒下一名战士,突然就会传来毛骨悚人的落石声,把观众的心揪得紧紧的。
《天路》的舞台有一冷一暖两种色调,所有的牺牲都在冷色调里出现,所有的喜悦都在暖色调里上演。导演特地在暖色调里安排了多个诙谐幽默的段落,如弟弟索朗悄悄“偷”卢天的口琴、经典舞段《洗衣歌》竟然把衣服洗烂了、铁道兵跳起不熟悉的藏族民间舞时的窘迫等。轻喜剧的处理方式让每一刻欢愉都倍加珍贵,也让之后的生死分离更加刻骨铭心。
最后一幕,当青藏铁路终于修成,守护了塌方地点30余年的藏族姐弟俩,伴着歌声,看到了曾经青春年少的战士,看到了那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看到了每个人对生命、对信仰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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